五华县

首页 » 常识 » 常识 » 到底有没有命中注定我用一生命运作出独特回
TUhjnbcbe - 2025/7/28 17:54:00

我5次死里逃生。放过牛,教过书,睡过大街,坐过牢,做过普工,玩过编剧,混过老总,也当过老板,最后死在股票外汇上,但我一定会咸鱼翻身。

大概是5岁,和一个同龄的小妹妹,一起在我家喝酒。

米酒,用碗兑水喝。干了一碗又一碗。都醉了,飘了。

小妹妹住在我家对面。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池塘。她是女孩子嘛,我是男子汉,我送她回家。

塘堤很窄,我走在靠水那一边。深一脚浅一脚,腾云驾雾。扑通,掉水里了。

当时正好生产队的人,都在对面出工。我看到爸爸,像一只大鸟,从一丈多高的崖上起飞,像炮弹一样射进水里,像一条大鱼,飞一般游到我身边,好快。

从此,一有机会爸爸就教我游泳。我也怕死,刻苦练习。我可以永远躺在水上,不沉,也基本上不动,就手指微微动一下。我可以双手举过头顶,踩水横渡池塘。

年,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。我在长沙,去岳麓山下的湖南师大看女友,被洪水卷走。阴风怒吼,浊浪排空。两个多小时,我才上来。不是水性好,北上洞庭,魂归大海。

我6岁上一年级。早上给队里放牛,挣工分。有次要上学了,牛没吃饱,不肯走。我拼命拉牛绳,怕迟到。

牛脾气来了,突然启动,用牛角把我顶翻。当时在山坡上,我在下方。由于惯性,牛从我身上冲过。牛却抬起了脚,没踩到我。否则我也应该差不多了。那头牛我们叫,就是重量。

我一直相信万物有灵。后来我对很好。它可能也觉得吧,上次发脾气,差点踩死我,不应该。后来再也没对我发过脾气。

后来它老了,生产队把它杀了。用绳索锁住它四条腿,把它放倒。然后用铁榔头,暴击它的脑袋。它流泪了。我也哭了。

10岁那年,我第一次进城。我满姨父在湘潭县汽车队开车。在湘潭市砂子岭,之前湘潭没有县城,多年后才在易俗河镇设县城。

去饭堂吃饭,要横过一条马路。我走到路中间,看见有车来,又往后面退。一辆大货车直接从我身上开过去,车轮把我耳朵压烂。

最后一次死里逃生是得了肺结核。14岁考上师范体检时发现的,应该13岁就有了,就有轻微盗汗。

一直没钱吃药。当时妈妈常年卧病在床,两个弟弟还小,家庭经济彻底崩溃。我上师范,除了短裤有两条,其余衣服都只有一件。

暑假还要搞双抢干农活,秋收也要回来干农活。直到16岁,爸爸做了一单生意,赚了块钱,救了我一命。爸爸那单生意,是跪着求来的。他一生高傲,地主子女,文革中被批斗,棍子扑断,死不低头。

当时我明显感觉快死了。大口大口地咳血。早上起来,床上一个完整的人印,一天都不干。胸部像无数蚂蚁在咬,针刺样痛。

体育考试测肺活量,0。后来在南岳医院,看到我的双肺X光片,像蚕食过的桑叶,千疮百孔。当时是夏天,我打了个冷颤。

18岁,彻底痊愈。到今天我52了,34年没吃过药,感冒都很少。

教了6年书。92年暑假,我弃职南下深圳。就是想发财。妈妈一身十几种病。我当时一个月工资一百多块吧,砸在妈妈身上,完全没起作用。可是,两个多月后,妈妈就死了。

子欲养而亲不待。一直到今天,30年过去,我想起妈妈还是哭。她没过一天好日子,没过一天。

在深圳一直没找到工作,一直睡火车站。当时我一脸络腮胡子,像个杀手。一些地下组织,多次拉我入伙。我当然都坚定地婉转拒绝,违法犯罪的事不干。

但终于还是干了。后来在深圳火车站倒卖车票,炒票。

炒票之前我进行了严谨的法律风险评估。去深圳图书馆,查了一整天的法律资料。最终确定,按当时的法律条文,最多治安拘留15天。

风险不大,利益很大。一天大概可以赚块钱,差不多一个月工资。卖深圳到广州的。硬座好像十多块钱,软座二三十吧。反正一般都翻倍。有时老板很急,硬座就50块,软座就,不用找,麻烦,还都想要软座。当时百元大钞发行不久,市面上很少,老板才有。

有了钱,睡大街就不安全,当时治安很乱。就去华强北一个旅馆。那边还比较偏,比罗湖这边要便宜。罗湖当时最繁华,东门。一个晚上好像一二十块钱吧,加上来回车费,吃饭,一天开销差不多三十多。

操作很简单,也不搞假票,就排队去窗口买票,高价转卖。第一个月赚了来块,寄了0块回去。大弟大三,二弟已经辍学,他要当万元户。

第二个月就老被抓,脸都混熟了,还被拘留5天。第一次失去自由,一天都很难熬。

我并没打算一直干这个。寄了回去,自己还有3、,我决定收手。

年4月16日。这个日子我看得真好啊,我阳历生日。打算干完这一天,给自己好好过个生日,重新做人。我这个人啊,怎么说呢,总有些情怀,一些矫情,重视一些日子、数字,害死人。

那天一大早,刚排队买完票,突然整个大厅就被警察包围了。

我有案底,劳教三年。我当时就懵了,怎么可能?劳教,还顶格处罚?劳教最高就三年。

我被扔到看守所,一晚都睡不着。脑袋发胀,头皮发炸。我无法想象这三年怎么过,也不知道爸爸会怎么样,幸好妈妈死了,不然急都急死。

后悔,不炒票,啥事都没有。

10年后,年,劳动教养制度被废除。看到消息,我呆了半天。

两三个月后,我被送到广东省劳横山涡劳动教养所。这时,这个消息才传回家乡。

湘潭县教育局登报声明,限我七天之内回校上班,否则除名。我不知道几个意思。

我的父亲,带着我所有的奖状,连夜走了几十里山路。从我老家湘潭县日华乡,赶到衡山,坐火车到广州。从广东省到深圳市,政法委,公检法,教育局,工会,妇联,凡是沾点边的,都去,进门就是一跪。

年,父亲去世,享年75岁。我按老家最高规格,葬了父亲。做了七天道场,请了西乐队,唱了花鼓戏。我一个人承担全部费用,没收一分礼金,没办法回礼了。

我儿子刚出生,才几个月。女儿5岁,第一次看到雪。装了几瓶,要带回深圳给小伙伴们看。

我的父亲,铁骨铮铮。宁愿站着死,不愿跪着生。为我这个不孝儿子,跪了两次。

把父亲葬在母亲旁边。我一个人,看着旧坟又添新坟。扑通,长跪不起。

爸爸,我还你了。

泪水,在雪地,犁出两条沟。

永别了,我的父亲母亲。永别了,生我养我的故乡。父母双亡,家成故乡。上穷碧落下黄泉,两处茫茫皆不见。天长地久有时尽,此恨绵绵无绝期。

天。

在劳教所,每天要做手工。当时我们做的是彩灯,就是节假日挂在树上一闪一闪那玩意。每天有任务,我每天下午四五点钟就完事,班师回朝。别看我五短三粗,像个屠夫,但心灵手巧,手脚飞快。主要是小时候总帮妈妈做针线活。没鞋子穿,一家人的草鞋都是我打的。冬天还自己打手套,勾围脖。

内勤,不用出工。一个医务室的,一个劳教人员民主管理委员会主任,还有一个宣传委员。

我们中队长姓潘,潘中,广东五华人。五华,客家人,保留着传统的读书尚武风气。做官的很多,中国足球之乡。

李惠堂,五华人,球王。“看戏要看梅兰芳,踢球要看李惠堂”是上世纪30年代,在上海流传的一句话。年在上海举办的万国足球锦标赛上,以李惠堂任队长的中华足球队战胜了葡萄牙、苏格兰两支强队。李惠堂与贝利等并称世界5大球王。

潘中以前也是教书的。我也是,档案里有。我的命运,因此被改写。

有一天潘中叫我写了几个毛笔字,画了一幅画。于是就叫我做宣传委员,主要负责出墙报。

我祖上书香世家,父亲从小教我琴棋书画。

我练了10年楷书,柳体。后来教书,教室黑板上面的大字,都是我写。在师范,练了3年素描写生,还带着一个速写本,走到哪画到哪。用九宫格给人画过遗像,收钱的。

我的墙报次次都是劳教大队第一名。每次有加分,可以减期。还有大队报刊,每期都有我1到3篇文章,又加分。

还参加过广东省劳教人员演讲比赛、团体知识抢答竞赛。演讲第一名,竞赛第二名。这两项一下给我减掉六个月。

我又很乖,积极改造,减掉一大半。三年,1年3个月就出来了。

我的工作就是一个月一次墙报,每天早中晚和就寝,点名和查宿舍,然后就是睡觉。

于是我有时间天天听粤语广播,学会了粤语。还认识了一个衡阳老乡,就叫阿明吧。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,否则我在深圳很难有出头之日。

94年我回到深圳。凭着在劳教所做彩灯的经验,进了一个彩灯厂,做普工,不到。

阿明本来是做基建的,包工头,跟保安大队长混得很熟。后来他就介绍我去一个酒吧做保安,一个澳门老板。

那天晚上就剩下一桌客人。香港人,讲粤语。

其中一个矮胖墩说,有个千古绝对,没人对得出:

鸟在笼中,恨关羽不能张飞。

我脱口而出:

人行世间,爱八戒方可悟空。

就这样,第二天我就去他们公司上班了。

这个对联从小就听我爸爸讲过。我和爸爸反复讨论过,已经对出来了。只是没留意,反正好玩。

那个公司是一个大型港资PCB厂,人。95年初,我集聚了26年的力量,在那一瞬间,火山一样爆发了,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,势不可挡。

第一个月没下班,没洗澡,一身尿臭,头发一抓,一手油一手血。一年没休息。三个月试用期满做主管,半年做总管,一年做副经理,工资一万多,普工才两三百。

我一分钱没用,包吃包住。年,我带着50万现金,拿着大哥大,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,衣锦还乡。

后来在湖南电视台做编剧,写长篇小说,赌博,把钱化完。认识后来的老婆,重回深圳打工,混到老总。搞公司做生意,最后炒股玩外汇,亏完千万家财,净身出户。

虽然我现在重新回到起点,身无分文,但这次不会露宿街头了,现在靠自媒体也勉强为生了。

从我喝酒掉到水里,到一副对联进厂。一系列的机缘巧合,是命还是必然?

很明显,在进劳教所之前,似乎大多都是纯粹的偶然,都是命。进劳教所之后,更多的是必然,所谓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。

如果我不会写字,不会画画,就不会成为宣传委员,就不会有后面的一切,人生又完全是另外一条轨迹,是什么,不知道。

前面那些,是不是纯粹偶然、随机,就是命呢?

我认为世界的底层本质,不是随机,而是混沌。

爱因斯坦和波尔在讨论量子纠缠时,爱因斯坦说上帝不掷骰子。爱因斯坦认为,量子纠缠等量子力学中一些鬼魅般的作用,一定是有一些我们未发现的隐变量。世界是确定的,是普遍联系的,只是我们暂时不知道。

我相信爱因斯坦。虽然隐变量在贝尔不等式中被证伪。但根据波普尔的证伪学说,所有的真理都是已经被证伪或者等待被证伪,并且必将被证伪的,否则就不是科学。那么贝尔不等式,将来一定会被证伪,那么被贝尔不等式证伪的隐变量,就会被证实。

我和上初中的女儿,曾深入探讨量子力学。女儿凭直觉告诉我,量子就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,呈现波粒二象性,测不准。一测量,等于踩一脚,波函数坍塌,量子呈现宏观确定性。

我恍然大悟,量子的奇异特性,只是因为太小,而我们观察,至少需要一粒光子打在上面,就像一个足球打在另一个足球上,二者互动:如果一个足球打在月球上,其互动就可忽略不计。也就是说,如果有一种极小的光子,打在量子上,那么就不存在所谓测不准,都是确定的,和宏观世界一样。

也就是说,一切都是确定的,有因果的,只是有的实在太复杂,我们搞不清。

这就是混沌理论,蝴蝶效应。

亚马逊森林一只蝴蝶扇动翅膀,佛罗里达州刮一场风暴。这又哪里搞得清其中的因果关系呢?一只小小的蝴蝶,扇动翅膀产生微弱的气流,通过辽阔的时空,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,这些反应随时会加强或减弱,连锁又连锁,变化无穷,远超人类的智力水平。

天气预报就是这样,经常不准。美国已经考虑放弃短期天气预报,纯粹就是算命。

比如,我掉在水里,被救起,也可以说都是必然的。

我为什么在那个时间喝酒,肯定是有各种必然的原因,促使我最终作出那个决定,只是太多隐变量,没人搞得清。包括生产队都在对面出工,可能都是我决定喝酒的原因之一。对面没有人,我可能就不会喝酒。我送小妹妹,当然不太可能是英雄救美,更多可能是,身体发出危险信号,大脑决定去找父母,寻求帮助。

求生本能无比强大。小学学过一首诗:

林暗草惊风,将军夜引弓。平明寻白羽,没在石棱中。

飞将军李广,看到风吹草动,以为是老虎,一箭射过去。第二天白天去看,射进石头了。再试,怎么也射不进石头了。

包括我那次被车撞,可能是我本能作出应急反应,就躲过车轮。我们把这叫命大。对,命大就是生命机能强大,反应就这么快,就这么准,就这么神。命小,就是差点。其实,这都是一系列的生物、化学、物理反应,只是永远没人能写出方程式。

对,永远。

有些东西,人类永远无法认识。

比如,意识。

一个悖论。如果我们的大脑能够认识大脑产生的意识,那就说明意识不是那么复杂,产生意识的大脑就不是那么高级,那大脑就没有这个认识能力。反之亦然。

也就是说,爱因斯坦所谓隐变量,很多永远不能被人类认识,那就等于搞不清,就可以称之为命。

也就是说,本质上不存在所谓命,但因为有的永远搞不清,所以事实上就是命。

因此,我进劳教所之前的机缘巧合,也就基本可以叫做命。

那么,总体来说,就是三分天注定,七分靠打拼,爱拼才会赢。

对于我个人来说,我绝不相信命。

运是强者的谦词,命是弱者的借口。

我不找借口,甚至不想谦虚,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。打不死的,终将让我更强大。

我人生三次归零。

第一次,是92弃职到深圳,流落街头,进劳教所,98年翻身,6年。

第二次,是98年回长沙,50万玩完。03年重返深圳,06年在深圳买房,07年翻倍卖掉,万现金,4年。

第三次,现在,就凭一部0块钱的破手机,一颗猪脑袋,和百度百家的流量,我要流出一片流金岁月。用10年好了,62岁,0万,多乎哉?不多也。

都认为我可怜,尤其是前妻,说抚养费有就给,没有就算,过好自己。

笑话。

我就从没可怜过。躺在阴沟里,也仰望梵高的星空。

康德说,震撼我的唯有头顶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。

我说,推开天堂那扇窄门,上帝原来是自己,刚好进出那扇门。

我知道,我说的都不太会信。

李安,做全职煮男6年,40岁还在剧组守夜,扛沙袋,做苦力,终成一代名导。

我把他自传《十年一觉电影梦》的一段话,复制如下,作为结尾:

“人生不只是坐着等待,好运就会从天而降。就算是命中注定,也要自己去把它找出来。有人说‘人定胜天’,也有人说‘命中注定’,两者我都有所感应。其实命定也没什么关系,努力与否,结果会很不一样的。我在过去的体验中,只要努力,找到的东西就越好。当我得到时,会感觉一切好似注定。可是若我不努力争取,你拿到的可能就是另一样东西,那个结果也似注定。所以目前的这个局面,可以说它是命定,也可以说是人改造了它。”

1
查看完整版本: 到底有没有命中注定我用一生命运作出独特回